玉师“六·三”学生运动始末
2013-10-14 11:29   信息来源:市委党史研究室   访问次数:

  玉环简师“六·三”学生运动是解放战争时期党领导下学生爱国民主运动的一朵小浪花,虽然已是40年前的事了,但一提到它,当年斗争情景仍历历在目。 
  
记得1946年下半年一天,中共玉环地区特派员丁世祥找我谈话。他说,简师党支部书记盛世樵同志即将毕业离校,为了巩固我党在简师的阵地,进一步开展知青工作,要我重新进简师读书。我进校不久,便被同学民主推选为学生会主席。 
  
1947年,随着内战的扩大,国民党加紧对人民的压迫和镇压。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国统区人民反对美蒋反动派的斗争也日益高涨。从抗议美军强奸北平大学女学生事件到“五·二○”惨案,以学生为前锋的“反内战、反饥饿、反迫害”爱国民主运动一浪高过一浪,席卷整个中国。在全国民主爱国运动的影响下,我县简师学生亦在党组织的领导下,利用各种形式,举行了以“要饭吃、要和平、要自由”等为内容的民主斗争。194763日,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反政府抗暴斗争,简师学生运动达到了高潮。 
  
这一天是林则徐禁烟110周年纪念日,国民党县政府在县城城隍庙前小平坦上举行纪念大会。那天上午,简师师生们列队整齐地进入会场。因久等不见国民党机关其他单位和县自卫中队人员进场,便把校旗插着,队伍暂时解散休息。当会议快开始,我们重新集队时,发现原来集合的遮荫场地竟被稀稀拉拉的国民党军警占据了,校旗也被挪到了烈日曝晒的地方。面对军警如此仗势欺人的无理行为,长期积压在同学们心中的对国民党反动政府恼恨不满的情绪油然上升。大家认为,这关系到简师学生的政治地位问题,纷纷提出抗议。教导主任周侃对国民党军警蛮不讲理的行为也表示愤慨,并说了支持学生的话。后来,我代表简师学生上台演讲,首先表示要学习林则徐禁烟的爱国主义精神和大无畏英雄主义气慨,然后又含蓄抨击国民党当局为了发动全面内战,而把沉重的战争经费负担压在国统区人民身上,由于内战引起了通货膨胀,物价上涨,教育经费锐减,使教师和学生生活待遇降低,常常处于受饥挨饿的境地,同时也指责了国民党军警目无学生尊严的蛮横无理行为。我的发言,触动了县长王思本。他在听我说到“简师学生喝的是稀饭,怎能经得住烈日的曝晒,一晒便蒸发光”的讽刺话语时,当即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宣布散会,并责令周侃老师和我到县政府去。一批同学为了我们的人身安全,也跟随我们涌到了县府门口。王思本在我俩面前大发淫威,强迫周侃老师辞职离校。这样就更进一步激起了全校师生的强烈反感和愤懑。 
  
简师党支部及时领导同学们举行了全校性的大罢课,教师队伍在董仲升先生的发动下,也举行了罢教,抗议国民党政府对简师师生进行迫害。为了加强领导和团结全校师生,使斗争更好地开展下去,我们由各班级酝酿选派代表迅速成立了罢课行动执行委员会。委员会成员有盛世樵、邓逊复、张燕征、余必煜、吴君锵、冯显福、干鑫夫和我等十余人。当天晚上,我们在离校舍不远的一座破旧平房内召开罢课委员会会议。盛世樵同志主持了会议,他讲了罢课斗争的意义和目的。然后会议根据当时全国“三反”斗争的情况,研究了紧密配合形势,坚持罢课斗争的有关事项,并要求各委员包干带领好本班同学,积极投入罢课斗争。 
  
第二天,学生代表去县政府提出了几点要求:(1)县政府当局要向被迫害的周侃教师和学生道歉;(2)保证今后尊重教师的尊严和学生的人格,并挽留周侃教师;(3)改善学生膳食,恢复学生原有的公粮待遇。国民党县政府派教育科长、警察局长与学生代表进行谈判。学生代表坚持要三个条件全面实现才复课,而县政府拒不接受。在谈判期间,为了扩大影响,我们连续向全县各界发出《呼吁书》、《紧急呼吁》传单,张贴《告全县人民书》以及口号标语,并进行口头宣传,大张革命声势,搞得国民党政府内外不宁,取得了社会舆论的支持。 
  
66日,县政府采用狡诈的手法对付简师学生运动,下令要校方提前结束学期,全校师生限时离校。针对当局这一条狡计,学生罢课委员会当天下午就在校内举行大会,绝大多数同学参加了大会。会上发言的有地下党员、进步学生和一般同学。大家不怕会场周围有特务监听,纷纷揭露、谴责国民党反动政府发动内战搞得民不聊生以及残酷迫害学生运动的种种罪行。一些同学的控诉声泪俱下,深深地感动了大家。共产党员应圣源最后在会上发言,说:“由于政府当局的反动立场,校门虽然暂时被关闭,但大家不要灰心,斗争还没有结束,我们要拧成一股绳,将‘三反’斗争进行到底,直到取得最后的胜利。”运动中,中共玉环区委、港南分区委一直关注着简师“六·三”学潮。分区委朱仁禺同志还具体指导了这场斗争。这场斗争谴责、声讨了国民党玉环县反动政府压迫学生、压制学生运动的粗暴做法,很好地团结教育了广大简师师生,使我们在政治上取得了巨大胜利。 
  
然而,国民党反动政府是不甘心我们在政治上的胜利的。6月下旬,他们以中共中坚分子的名义,将我和应圣源、张燕征、干鑫夫(通缉令中把“夫”错成“报”)等人开除学籍,并加以通缉。正当他们下毒手的时候,我已按照党组织的决定与一批进步同学离开学校和家乡,参加了括苍中心县委举办的第一期知青训练班。简师的知青工作便由党员学生林福寿同志负责。 
  
从此,我结束了简师学生的生活,开始了武装革命斗争的生涯,掀开了个人成长史新的一页。 

   ①作者原于1944年秋考入玉师,中途辍学,1944年秋重新插班复学。